【作品原文】
洪水滔天。鲧①窃帝之息壤②以堙③洪水，不待帝命。帝令祝融④
杀鲧于羽郊⑤。鲧复⑥生禹。帝乃命禹卒⑦布土⑧以定九州。
（选自《山海经·海内经》）
鸱龟⑨曳衔⑩， 何听 焉？顺欲 成功，帝何刑焉？永遏 在
羽山，夫何三年不 ？伯禹 腹 ，夫何以变化 ？纂就 前绪 ，
遂成考 功。何续初继业，而厥谋 不同？洪泉 极深，何以窴 之？
地方九则 ，何以坟 之？应龙 何画 ？河海何历？ 何以营 ？禹
何所成 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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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图前文选自《楚辞·天问》 ）
【注释】
①鲧[g（n]——一位神话中的天神。历史传说中则说他是尧时的诸
侯。
②息壤——神话中讲的一种土壤。据说可以自己迅速增长，所以适
合用来堵塞洪水。有的记载里和息壤并提的还有“息石”，是一种具有
同样性能的石头。
③堙——填塞。
④祝融——神话中的火神，也是传说中的古代帝王，号“赤帝”。
⑤羽郊——羽山的郊野。羽山是神话传说中一个偏僻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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⑥复——这里借用代替“腹”字。
⑦卒——最终，最后。
⑧布土——散置泥土。土，这里指息壤。
⑨鸱[ch9]龟——鸱和龟。鸱，猫头鹰的一种。
⑩曳[y8]衔——曳，拉，拖。衔，用嘴叼。曳衔，指猫头鹰和龟拖
拉、叼咬鲧的躯体。
——同鲧。
听——听任，任凭。
顺欲——顺应（人民的）愿望。
遏[8]——阻止。这里是囚禁的意思。
[sh！]——解除，免除。
伯禹——就是禹。传说禹曾受封为“夏伯”，所以称他：“伯禹”。
腹 ——从鲧的肚子里生出来。
变化——指禹在鲧腹内孕育的过程。因为鲧是男人，所以有这一 内容来自dedecms
问。
纂[zu3n]就——继续。纂，继承。
前绪——先前的开端。绪，本义是丝头儿。
考——已死的父亲。
厥[ju6]谋——他的谋略、办法。
洪泉——洪水的源泉。
窴[ti2n]——同“填”字。
九则——九州土地的等级。这里指九州大地。
坟之——使它（九州大地）高起来。
应龙——神话里一种长着翅膀的龙。
何画——怎样用尾巴画地。传说禹治水的时候，有神龙在前边用
尾巴在地上画出路线，指明向什么方向引导洪水。
营——筹划管理。
成——取得成就，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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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楚辞·天问》——《楚辞》是西汉时人刘向编辑的一本楚辞作
品总集，共收入辞赋十六篇。《天问》是我国伟大诗人屈原的作品，其
中针对自然现象、神话传说和历史人物一连提出一百七十多个问题。
【作品今译】
洪水铺天盖地滔滔地涌来。鲧偷窃了天帝的息壤，用来填塞阻挡洪
水，没有遵从天帝的意旨。天帝知道了非常恼火，就命令祝融在羽山脚
下把鲧杀了。鲧的肚子里又生出了禹。天帝最后命令禹去散播息壤，让
九州平定下来。
猫头鹰和大龟衔他、拖他的身躯，鲧为什么任凭他们这样做？他顺
从百姓的心愿取得治水的成就，天帝为什么反而对他进行处罚？长久地
把他囚禁在羽山，为什么三年还不放过他？禹怎么会在鲧的肚子里，又
怎样孕育成人的？他继承了父亲开创的事业，顺利地完成了治水的重任。
为什么他继承父业，他的办法却又不相同？洪水的源泉那样深，他是怎
样填塞的？地方有九州那样大，他又是怎样一处处填高的？神龙怎样在
前边为他画出路线？浩荡像大海的洪水又怎样流走？鲧是怎样筹划、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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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的？禹又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？